在Artprice公布的2009年度当代艺术家拍卖价格500强名单中,曾梵志以拍卖销售总额1107万欧元位列世界第六、中国首位,世界级大师距离我们更近了。面对赞誉,曾梵志毫不在意,他显然更关注自己作为一个艺术家的创造力。
职业艺术家曾梵志 (摄影:Derek)
“我从没参加过体制内的展览,我追求创作的自由。如果把作品当作任务来完成,我宁可不参加这种展览。”坐在门口的一圈深褐色沙发上,曾梵志身体前倾,将手上古巴雪茄的烟灰一圈一圈在烟灰缸碾灭,再拿打火机点燃。
他兴致盎然地讲起10岁时父母第一次带他去杭州旅游,观赏柳浪闻莺、花港观鱼的经历,那是带给的他最初的审美经验。
在摄影师的摆布下,曾梵志跑步上楼换了两套衣服,当摄影师提出要他再换一套比较休闲的装扮时,他不干了,“上回《GQ》来采访,我也只穿了一身衣服,而且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休闲装的概念”。而对每次去欧洲都会兴致盎然地去逛一些品牌时装店,他说“那是必须的!”
怎么会那么漂亮?
曾梵志在草场地刚落成的工作室面积1000多平方米,带天窗,可以晒太阳。这里有他喜欢的音乐、书籍、收藏和植物。工作台一尘不染,画笔的摆放都很齐整,如果他不介意的话,他的工作室你都可以当作一个小型美术馆流连很久。工作之余,他约一些朋友过来,聊天,讨论工作,工作室里现磨的咖啡味道很不错。工作室外面是一个中式园林,花园里的石头大多数是太湖石,青砖和瓦片来自古宅,假山则来自苏州。曾梵志的趣味不只停留在骨子里。
“我不知道我的审美是不是好的、正确的,我喜欢好看的好吃的东西,喜欢听好听的音乐,我会想怎么那么漂亮?我会去学习和观察,这种兴趣从七八岁开始逐渐形成了。”在他的作品中,你找不到这种审美视角下的华美印记。那些撕裂的乱笔,那种痛苦压抑、阴郁不安的情绪与他的外表形成了强烈反差。
他会感到不幸福。“如果天天感觉到幸福那你肯定不幸福,经历过很多痛苦,有各种遭遇,幸福到来的时候才能感觉到幸福真好。”这种不幸福是蛰伏在心底的火苗,在他走路、吃饭、伺候花园里的那些植物,躺着睡觉的时候,无时无刻地窜出来,以气味的形式,以声音的形式,被他捕捉下来,成为灵感。
“艺术家必须关注自己的生存状态,哪怕自己内心的东西带给别人的感觉是痛苦。”媒体总是关注一些他创作之外的东西,比如,某次作品的拍卖价格、生活上的细节,他开什么车、用什么香水、穿什么袜子,“难道关注艺术家内心的世界,关注他的艺术是什么样的不是更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