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起,我国的基建投资(不含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增速再度回升,投资规模达到7.1万亿元,之后三年(2014-16年)分别达到8.7、10.1和11.9万亿元,连续四年维持超过或接近20%的高增长,但同期制造业投资增速却大幅回落,从2012年的22%回落至2016年的4.2%。与此同时,GDP增速也从2012年的7.7%降至2016年的6.7%,说明尽管政府试图通过大力度的基建投资实现稳增长,但实际效果并不理想。
不过,中上游行业连续几年去产能和刺激需求,势必会带来中上游生产资料价格的上涨,如2015年末开始,钢铁等一批大宗商品的价格开始蠢蠢欲动,但宏观层面的刺激政策却丝毫不敢懈怠,2016年一季度信贷规模达到4.6万亿元,超过2009年为应对次贷危机时的投放规模。因此,尽管经济出现了转好的兆头,但由于时滞的存在,导致了政策上的过度刺激。不仅决策层很难把握经济的冷热度,民企也同样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如2016年第一季度民间投资出现了断崖式下滑,这相当于在经济增速的短期最低点“出货”。
不难发现,PPI的同比数据自2012年3月开始为负,持续了四年多,直至2016年的9月才由负转正,但PPI的环比数据则从2016年的3月就开始转正。总体而言,实体经济中民间投资者的整体行为与资本市场上散户投资者的整体行为没有太大差异,即都是追涨杀跌,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时滞因素,若持续不断的巨大投入并未在一段时间之后达到预期效果,就会使得人们对经济更加悲观。
如今,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大家对未来经济似乎又有了信心,因为公布的数据很靓丽,如今年1-2月份,全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实现利润总额同比增长31.5%,就连出口在3月份都增长了16.4%,创出两年来的新高。此外,发电量、铁路货运量等指标也创出多年来的新高,但这其中大部分数据都可以归结为2012年中期以来经济持续刺激所带来的滞后反应。
靓丽数据背后需要关注两个方面:一是时滞因素,二是投入因素。时滞因素不再赘述,研究投入因素则是为了考察投入产出比。2016年下半年以来各项经济指标的好转,与政府部门举债、国企高投资和居民加杠杆有关,伴随着商业银行信用的大幅扩张,如在2012-2016年的短短四年,商业银行总资产增加了100万亿元,这包含了国企的信贷扩张、地方政府的债务置换以及PPP等巨大的信息量。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说明了中国政府在组织资源方面的能力非常强,这是西方国家政府望尘莫及的,如2016年中国政府与国企的投资占GDP的比重接近40%,大约是美国政府投资占GDP比重的10倍左右。从这个角度而言,我们似乎不用太担心今后几年政府稳增长的能力,但要改变经济下行趋势,恐怕也很难。而且,从短期来看,库存周期似乎也步入了去库存阶段。